鹰间美食指南

【达空】疑心症

@Rhymes 感谢咪的海底捞！鹰间又能量满满啦，特意点达空想必对鸭鸭爱的深沉吧

  

  ⭐️neta一部分《穆赫兰道》元素，表达拙劣影视粉轻喷。

  🕐全文7.5k字，注意阅读时间

  👤本篇为鸭头第一人称视角非代入

  🌝觉得没问题就开冲吧。

  😘若有疑问请搭配评论区置顶链接食用。

  

  我那么恨你，但我如同恨般深深爱你。

对！我现在很愤怒，非常愤怒，从很久以前我就是这般烦躁，我可能得了严重的躁郁症？不不，怎么能凭空说我生了病，我并没有迟钝，我现在非常敏锐尤其是听觉，世间一切声音都钻入我的耳朵里，尤其是从阴曹地府从脑子里传来一声声的怒吼与嚎哭，我依稀能辨别其中的一句。

  

安静，安静，给我安静！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1.大使馆 日

  

“我去了至冬之后会有一个很棒的新工作，荧别担心，至冬学校的环境很棒，哦，我真的不需要和熊搏斗，那可是当地人做的事。”

  

我刚刚从彻夜值班的补眠中清醒，便看到来人踏着清晨的阳光走进大使馆大楼，学生打扮清爽又充满活力，他抓着手机和对面的人侃侃而谈，青春满溢的笑容挂在他年轻的脸上。

我提振精神朝他走来，带着职业笑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来者。

“好了好了，吃完饭尽快去学校，我办完手续给你带烧卖。”

  

金发的少年把手机收回背包，轻轻点点头示意自己有事要办。我这才想起还没有问好，话在牙关，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，不需要对他如顾客般客套，转而露出自然爽朗的笑容邀请少年前去柜台办理。

“请问你是办理移民还是烧麦？”

“短期居住……诶？”

我意识到自己说岔劈，用手捂着口鼻，忍不住摇着头自嘲出声，摊开手掌随性的解释道。

“抱歉伙计，我……说句实话，你很让我惊讶，哦不，是惊艳。”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，我觉得有些唐突，生怕对面的男孩讨厌又尴尬的解释到。

“哦我是说，我业务还不太熟练。”

  

对面金发的少年并不在意，似乎被我的口误整乐了，放下文件理了理吹乱的发辫，右手托着脸颊饶有兴趣得望着我，琥珀色的眼睛随着他的目光流转，仿佛一只机灵的猫咪。

“是啊，可能业务员先生还没吃早饭，金融街对面的烧卖味道飘到大使馆了，您转录信息的时候需要我给您带一份吗？”

他弯弯的眼睛像一把钩子，把我的眼睛牢牢勾住，我不由得凑近一些端详着他的容貌，回应他的打趣。

“哈哈哈，您放过我吧伙计，顾客的业务优先。好了，现在开始干正事吧。姓名，空，出生证明……办理短期的至冬国居住证吗？要去那里做什么？”

“教书。这是我的教师资格证还有首府中学的邀请函。”

“哦，首府中学，是个相当不错的学校，我的哥哥姐姐，都在那里毕业，我和我的弟弟也在这里上学。”

“诶？你还在上中学？为什么会在大使馆工作。”空有些惊讶，歪着头问我。

“如你听到的那样，至冬国的大老爷们都去和熊搏斗了，熊可不是吃素的。”我横着手掌在脖子间一拉，耸耸肩表示稀松平常。“我把熊给干趴下了，就破格让我来干外交。”

“噗，你们外交部的考核挺有特色，这么说我是你学校的老师？”

  

好的，我再次成功逗笑了他，在他心里我的评价应该会更高吧。哦，我真的不想表现得像隔壁班春心萌动的傻姑娘，天天眼巴巴望着窗外，时刻期盼着爱恋目标的回眸，但我无法劝说我的眼睛黏着他。

“那我现在应该立马和你搞好关系，这样我上课迟到就不会吃粉笔头了。不过我真的看不出你是老师，明明就比我弟弟大那么一两岁。”

“大家都这么说，但身份证不会骗人。我已经成年很久，不再享受海鲜城饮料半价了。”

  

空也学着我的语调无厘头得打趣，甚至把我的习惯性动作也学去，摊着手做无奈状，我的评价学了有八成，可能他有卓越的模仿能力吧。

“哦～那家海鲜城你也经常去吗？我为什么从没有见过……”我惊喜得睁大双眼，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的金发少年，不仅外形超级对胃口，喜好也如此相像，有着大差不差的生活轨迹，却从没见过他。我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，迫切得想要和他的关系更进一步。

  

接下来我继续当个幽默风趣的准学生。用得体的礼仪，自然随和的态度，开一些不会让人觉得冒犯的玩笑讨好他，试图拉近彼此间的距离。可惜我用尽浑身解数，空的笑容并没有比之前更明媚，始终维持着较好朋友的礼貌。

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，我为他倒了一杯茶。我继续乐此不疲得和他聊天，不是出于我想把到他还是上床这类原始和粗劣的目的，单纯觉得和他说话是一件很快乐的事。

  

空让我忍不住想亲近，我从没发现自己能说这么多话，我说到了家里的庄园，说到了兄弟姐妹，哦，还有我们将来一同学习工作的首府中学。

  

他的注意力牢牢被我抓住，我有种难以言说的自豪，就着兴奋劲我很快把文件处理妥当。码在一边挺直腰板，乖乖等待这个准老师的表扬。

  

他没有多说什么取走了我面前的文件，也没有向我告别，我不免有些委屈和伤心，转而又是没由来的慌张。

是我太能说太能表现，他觉得很烦吗？会是我边聊天边替他办手续，让他觉得我工作不用心吗。

我不懂为何单单一个转身离去的背影，我就像被砸进深井，触及井底发出沉闷的巨响。一瞬间的落寞和伤心让我口不能言。

  

按照接下来的流程我应该站起身，打理好折乱的衣领，用毕恭毕敬的态度送走前来咨询的客人，可我的腿像是抽掉了骨头，只能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看着他离去

  

“现在没人办业务，要不要和我去那家烧麦店先吃点？”

名叫空的少年站在门外，穿着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，晨光笼罩着他的背后，在大楼深蓝色的阴影里，他散发着独特的光芒。那双如猫儿般的双眼像两轮绚丽夺目的太阳，看向我时能感觉皮肤发烫。

我突然感觉手里沉甸甸的，手中的文件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只红丝绒盒子，门外的人站在光里催促我同行，大使馆的周围像是陷入阴天般沉重的黑暗，身下的座椅不断融化延展，大使馆内的陈设扭曲变形，逐渐失去轮廓。

我的面前陡然出现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奇异光景，渐渐大使馆消失了，四周是一片黑暗的空洞，我像是处在一片虚无的空间，四周能与我交互的物品统统消失，只留下手中的红丝绒方盒。

  

大使馆外的光照出一条笔直的白线，我除了朝着光芒走去没有任何选择。

  

2.教堂  日

  

“哥哥新婚快乐！”

朝着光芒行走，大门外的不是金融街，而是一处明亮的小房间，我的妹妹冬妮娅穿着一身雪白的纱裙画着素淡妆容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，她的年岁比我记忆中稍长了些许，显得成熟稳重。

“冬妮娅？你怎么在这里。”

“哥哥，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，我和托克很早就在帮忙了。”

“结婚？我和谁？”

  

我有些不明就里，冬妮娅的声音像隔着一层薄薄的水膜，并不能很清晰得传到我耳朵里。

“哥哥你是傻了吗？当然是空啦，人家已经在外面等你很久了，你不出去和他一起迎接客人吗。”

冬妮娅有些好笑，拿起我手中的红丝绒盒子在眼前晃了晃。

“当时你为了这个定制款跑遍整个首都，怎么，空那晚答应你的求婚，你到现在都没缓过神吗。”

我张着嘴一阵哑然，说不开心是假的，但一切对我来说有点突然，我刚刚认识空，正打算和他一同去吃饭，为何转眼间就要结婚。

  

我仿佛一脚踩进乱流丛生的河，也像挤进一枚不断拉伸挤压的手风琴，有时候我会觉得时间流淌得很快，头顶钟表的秒针在飞速转动，现在它又一动不动。

我拿过冬妮娅手中的红丝绒方盒，推开房间的门，高高的拱顶上装饰着翩飞的白纱，白鸽盘旋在高不见顶的天井，阳光从天井上方直射而下，投注在中央圆形的高台，以及背对着我身穿白色礼服的少年身上。

  

“空。”

我听见我在呼唤他的名字，他也转过头看向我，我的腿不受控制得向他跑去，一路上惊飞了休息的白鸽，撒下的玫瑰花瓣被卷起。我的步伐愈发轻快，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，他的手伸向我，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。我心中的疑窦通通消散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，他在等着我，而我现在就要到他身边。

  

“恭喜！”

  

我的动作像按了快进键，滑稽可笑得重复着鞠躬敬酒，舞蹈，最终在亲朋好友的起哄下亲吻，我想让亲吻的体验更漫长一些，空柔软的触感让我不断往深处沦陷，可我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。

  

严格来说我处在的时间没有规律，在我眼中空的呼吸频率快到可怕，身后飞舞的白鸽快的宛如火箭，但在仪式的最后，交换戒指时，时间又回到了我认知中的正常。

  

我单膝跪地，心怀忐忑，从怀中取出红丝绒方盒，颤颤巍巍得举起它，我对此毫无印象，只希望“我”找遍全城做出来的戒指，配的上空的美好。

在万千目光的见证下，我打开了红丝绒方盒，里面没有戒指，只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。我慌了神以为戒指滚进了夹层，探入里面却被一阵不可思议的吸力拽倒，视线翻转不停最终陷入黑暗。

  

  

3.医院 雨夜

  

我手足无措得站在门口，因为我看到了此生最不能接受的一幕，空虚弱得躺在病床上，形容枯槁行将就木，他明亮的金色眼睛蒙着一层灰白，干瘦的手臂扎着输液的针管，鼻道插上输氧管，费力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病房里非常响，我的脚步非常轻，生怕一个超过空呼吸声的响动就会把他吓到。

他像是察觉到我的存在，可惜他现在的状态无法冲我笑和说话，他朝我伸出手，我赶忙握紧，这时我看到他无名指上，带着一个精巧的指环，我的手上也有类似。明明应该伤感，我却如玩具失而复得到孩童般笑了起来，不时转动套在那只满是烧伤痕迹，丑陋不堪的手指上的指环。

空突然紧紧拉住我的手，那不是将死之人的力气，我蓦然抬头和他对望，他眼中闪过一丝令我恐惧的寒光，仿佛幻觉般没等我看清，他又是那副温柔深情的模样。

我轻轻抚摸着他布满伤痕的脸颊，抱起他佝偻的身体，怀抱着整个太阳一般让我感受到分外温暖，我不断得亲吻不断得诉说着爱意，那是我从初见时按耐不住的情感。

我不知道为何从第一面起，我和空的相处像抽出了无数个片段，从相遇，到结婚，再到分别，只留下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情节，我能感觉我深深爱着他，我对他的情感是无比的厚重，但缺失的情节让我万分不安，如同飘荡在海上一片树叶，像无依无靠的浮萍。

  

我试图搞清楚发生了什么，这一段段时间跨度极大的旅程似乎在规避着一些过往，我努力去想只得到一片空茫。唯一能确定的是，我是空的爱人，但我是谁？

  

“达达利亚。”怀中的空回应着我心中的答案，他在呼唤我，“达达利亚……”他的声音变得极度虚弱。

“达达利亚！”最后一声仿佛被扼住了咽喉，嘶哑凄厉。

  

空，在我的怀中停止了心跳。

房间犹如风沙般消散，我一如坠入一片黑暗时茫然无措，泪水从我的眼眶夺眶而出，洗刷着我空洞虚无的灵魂，我在空旷无边的白中轰然倒下，剧烈的疼痛攻击着我的脑袋。我渐渐感觉不到泪水，感觉不到心情，更感觉不到我自己的存在。我摔倒之际死死护着那对指环，我维生的动力。

空在我怀中死去的打击太过于哀恸，我已经想不到其他，尽是他费力的呼吸，嘶哑凄厉的呼喊，我亲吻着他的脖颈，却感受到动脉的跳动趋于静止，舔舐他痛苦的泪水，却发现怎么也干不了。我像是等着火烧断锁链，等着鸡啄完米的疯子，用最无用的苦功做着最后的挽留。

好在，我知晓了自己的名字，以及和空有关的记忆，只是太过遗憾没能和他一同……

  

  

4.庄园 日食

  

“嘿达达利亚，今天可是出去钓鱼的好日子。”

“伙计，你怎么不开心啊，和丢了魂似的。”

“是昨天那件事吓到你了吗？早就和你说不要收来路不明的邮件啦。”

我的眼睛，终于不被泪水蒙蔽，我转过头看着如此鲜活的空，把他狠狠抱入怀里。

我很难向他诉说刚刚经历的事，因为这过于奇诡了，我难道要哭得稀里哗啦，拉着我好伙伴的手说，我和你结了婚，最后你病死在我怀里吗？会被他当疯子的吧。

  

而且我现在似乎有了一项特殊能力，我可以听到空的心跳，对！直接听到，不需要借助任何助听器，空即使离我很远很远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
就在我把他拉入怀里时，耳膜里咚咚咚的声音加快加重，听到空强健有力的心跳我喜不自胜，抱着他不想撒手。

“喂，我可不想难得的假期赖在家，咱们今天去街上玩好不好。”

空的请求我怎么可能不答应，放开他但手却不想离开，紧紧缠着他的五指和他相扣，他越甩我抓得越紧，对待他我就像最无耻的无赖，任凭他怎么骂怎么嫌弃，我就是不想离开他。

我们在街上买了很多好吃的，体验了最新的游戏机，在公园玩了一早上，中午在树荫下接吻，我吻得格外投入非常认真，他也一样。不过经常因为不会换气请求停止，我怀疑他根本不想和我深吻，明明亲了没多久。

他和我提起我家里的事，说要等我明天毕业典礼结束后就答应结婚，我差点把我们不是早就结婚说出口，心头一闪还是美滋滋得点头。

下午在去青年旅馆的路上，他问我有没有把邮件删掉，我满头雾水问他什么邮件。他说是一张把他p成烧焦尸体的照片，怀疑是挂科学生的恶搞。

  

我口头上附和，心不知为何从天上摔进深渊。

  

到达青年旅馆，我们倒在床上滚作一团，极尽欢（……呜呜呜呜）

  

我拥着他，下巴靠在肩膀上缓缓吻着他的脖颈，我特别喜欢这样做，诡异的梦境中，我绝望得用嘴唇感受他缓缓停止的心跳，现在喜欢用这种方法给予自己踏实感。

  

浑身赤裸的空在我怀中缓缓呼吸，燥热的下午蝉鸣不休，但我除了空响亮的心跳声什么都听不清。他鲜活的生命体征让我开心不已，忍不住抱起他按在自己的肩颈，这种牢牢嵌合的姿势让我更能感受他生命的响动。

  

“安静，安静！给我安静！”

  

倏然沉睡的空睁大双眼，直愣愣得看着对面，他大肆喊叫一次比一次刺耳，我大惊失色赶忙放开他，连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，他着了魔般套上衣服，说什么都要去看电影，我急忙追出去。明明是下午，街道仿若黑夜，我抬头一看炽热的太阳只剩下一圈黯淡的金边，中心是纯粹的黑暗。

  

我为他拦了一辆车，他坐上出租车后我看到驾驶室坐的是冬妮娅，他不是在庄园吗？为什么也进了城，冬妮娅像是没看到我，空极快得说出一串地址，我还没听清冬妮娅一脚油门蹿了出去。

目的地是一处名叫安静的电影院，门口没有人售票，空拉着我堂而皇之走进去，找了正中间的位置坐下。

说是电影其实上面正在表演魔术，魔术师利用视觉欺骗，变出一只只鸽子，变出小兔子小猫咪，台下的人嗤之以鼻。魔术师诡异的面容露出疯狂的笑意，他双手一张，一只红丝绒方盒出现在他手里，等他打开盒子，里面出现的不是指环，而是一团红色的火焰。

我慌张得查看自己的双手和口袋，红丝绒方盒我想起来了，那是我在外交部打了半年工买的，打算明天毕业典礼后向空求婚，现在怎么出现在魔术师手里。

一旁的空跟着台下的观众喝彩，我紧紧拉着他的手，他突然转头看向我，欢欣的神情蓦然冷却，台上灯光的缘故，他流出一串红色的泪，如同血。

  

魔术师鞠躬退场，一个妆容艳俗的西班牙女歌唱家上台，她一展歌喉，哀怨诡异的旋律似是从我的天灵盖上传来。

  

也许没人能明白

但你手掌的余温

能使我不禁落泪

我以为已经忘记

但真实无法逃避

我只能更加爱你

爱你更胜过往日

  

是的你已经离去

而我从现在开始

会不断为你哭泣

  

此时台上的女歌手猝然倒地，台下乱做一团，魔术师变出玫瑰变出鸽子，变出一张张文件和无数诡异的画面。

旁边的空哭的泣不成声，他之前响亮的心跳在歌唱家倒地时听不见了，我紧紧抱着他，看着剧院光怪陆离的景象，直到现在我才明白，我从梦中一直未醒。

红丝绒方盒不知何时又回到我的腿上，我打开它放入手中的对戒，吸入无边的黑暗中。

  

  

5.出租房内  暴雨

  

“哥哥，尸检报告出来了，警察在找你，你尽快回来吧。”

我捂着隐隐作痛得头部，起床倒了一杯冷水，咕咚下肚后翻看最新的留言，点开妹妹的那一封。

她在刑侦部门当法医，把一些有关于校园焚尸案的照片发送给我。

我盯着烧焦的组织，以及未被烧及苍白的皮肉，猛得灌了一口冷水。冰凉的液体滑进我的胃部，我感觉屋外的暴雨砸穿天花板淋在我身上。

  

“你和我说，你和校长到底什么关系，为什么频繁出入他的办公室。”

“这段时间奥数竞赛我得去汇报，不是和你说过了吗？”

“那之前呢，之前又是什么竞赛？你个教体育的其他科老师是死了吗？为什么单找你。还有你每周出校外好几次去见了谁，你明明在住校。”

“你跟踪我……达达利亚，你不觉得你在无理取闹吗。”

“现在你就和校长不清不楚，我马上就要毕业了，我很害怕……我只想要个解释有什么错！”

“这已经是第几次了……达达利亚，我累了，我真的累了，放过彼此好吗，你让我觉得陌生，你让我很害怕。我们不该这样的，我们早就该结束……”

“我不允许！你不可以抛下我！”

  

我回忆起了惨叫，以及痛彻心扉的哀嚎，我停不下来，血溅在我的脸上，泪水直线落下把我的灵魂切割。

我扬起手落下，不停重复。灵魂在一下下的重击中砸成粉末。

耳边凄厉的嚎叫让我痛苦不已，我闭着眼冲他大吼。

“安静，安静！给我安静！”

  

安静了……

我抱着他走在深夜宵禁的校园，那时我们第二次见面的地方。那天我返校，他身披灿烂的朝霞迎接我，朝阳里他飞扬的金发闪烁着光芒，仿佛出生在西边的太阳，在我心中是最耀眼夺目的存在。

我怀抱着他，昔日的光芒熄灭我却希望他如生前般闪耀，烈火的光芒虽然不及太阳，但在夜里，会比重逢那天更加夺目。

我点燃了火机，燃烧掉我曾经炽热又鲜活的心脏。

我拿起一旁的手枪，一颗一颗得装上子弹，一同装上的还有那天的相遇，红丝绒方盒，每一次爱语和亲吻，以及他闪耀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刻。

  

1.2.3.4.

  

我想和你再见，我想对你道歉，我想用天边的云彩为你做礼服，玫瑰上的晨露做宝石。我想控诉你的离别你的绝情，我想埋怨你故意让身体变冷停止呼吸，我恨你不做解释，恨你离我远去，恨你抛下我一人。  

你就像最调皮的小孩，宠爱我之后又冷落我。尽管如此我依旧想当你最忠实的信徒，把你刻在我的灵魂我的信仰。

我从没觉得自己如此十恶不赦，又从没觉得自己如此踏实舒坦，我一边笑着一边留着泪，一遍遍擦洗着我们的合照。

  

我调出这几天的监控，楼道上的我以一种怪异的姿势，一只手向后握着似乎在牵着什么，另一只向前摸索，像一只上岸的鸭子张开翅膀走来走去。时而欢欣得跳着舞，时而停下来怀抱着什么。

  

这时我才意识到之前那些不是梦，是我垂死时的幻觉，无论结婚相爱，在老年弥留之际陪伴他到最后一刻，都是我遥不可及的梦想，实现他们的主体早在我准备指环后，因为我的疑心症，在一次不和平的分手时被我抹杀。

我把监控定格在我跪地举起婚戒的那一帧，把照片上空的轮廓剪下，我贴在电脑屏幕上，望着美好的一幕痴痴得笑了。

太美了，真的……太美了。

  

砰

  

窗外躲雨的白鸽惊飞，

掠过教堂的十字尖顶。

  

  

6.公司 日

  

“远航物流公司存在很大的经济漏洞，是我们重点关注的对象，还有这几天……”

“喂！达达利亚，你小子发的什么癫。”

会议桌头的罗莎琳气不打一处来，这小子一上早班就呼呼大睡，出于他的面子不好去训他，可这家伙不光睡还发出怪声，员工都好奇得看着他没一个听自己讲的。

  

“啊？……会开完了吗？那散会吧。”达达利亚双眼通红得站起身，神情恍惚得环视一圈，挥挥手走掉了。背后爆发一阵窃笑和罗莎琳惊天动地的怒吼。

  

他转转手腕洗了把脸，断断续续的梦把他折磨得连续五天睡不好，这一周上班和上刑似的，昏昏沉沉开到公司倒头就睡，罗莎琳这个女人看不惯，有事没事就过来训叨他。

凝视着镜子中憔悴无比的自己，依旧帅气逼人，但通红的眼睛让自己的形象大打折扣，要不这几天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？

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提示音响起，一则短信弹出。

“请问您的房子可以租出一间吗？我打算陪孩子上学。”

  

达达利亚握着手机愣了许久，合上手机露出浅淡的笑容哼起了歌。

  

我可以暂得平静

也可以重绽笑颜

但昨晚与你相遇

你停下脚步问候

如此紧握我的手

哦 祝你我安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