鹰间美食指南

空空空空快让我摸摸🤤
瓶子宝吃我一亲!

【all空】礼物 76

空又请假了,烟绯抓着手机安静听着对面男人,用平稳的语调叙述病情,大抵是因为流感,烟绯嘱咐几句好好休息,扣下电话。


他从冰箱里翻出一瓶饮料,指甲抠起拉环,噗嗤的放气声过后,顶盖冒着水花。

烟绯一口喝下,可乐的水汽直顶天灵盖,她忍不住脸皱在一起,拍拍头顶缓缓冲击感。


她目视前方,抱着胳膊发呆,再一次喝下可乐时她在口中含了很久,等跳跃的水星消失才咽下去。


刚刚向她请假的男人,给她的感觉有些熟悉,但又相当不舒服。


烟绯看起来幼小却和大部分教授同龄,职业特性练就烟绯过耳不忘的本领。这个人,绝对和自己见过面,或者自己绝对听过他讲话,但与记忆中的声音有所差别。


对面的声音充满着冰冷,疲惫,还有一些,难以言说的痛楚?烟绯百思不得其解,他接手申鹤所有工作档案,包括考勤表。


空出勤率低的吓人,而且还有记过的前科。按理来说,家长为了给老师留下好印象,怎么会同意孩子继续请假呢?班里不少孩子也得了流感,照样流着清鼻涕,哑着嗓子上课,怎么就这孩子特殊。


烟绯理解不了他们的空宝控行为,只觉得这样子下去不行,小孩子一点小病就不来上学什么的,迟早要把孩子惯坏。应付过不少溺爱孩子的家长,烟绯心想着哪天去探望一下空,好好和他家长讲讲请假这件事。


她接管的班级是精英班,每次考试全年级的目光都聚焦于此,她不能让这个精英班,在申鹤走后没落,小孩子小小的自尊心可经受不了同龄人的嘲笑,即使不是精英班,她也要让每个孩子跟上,一个也不能少。


把家访提上日程,烟绯开始翻看空的档案,不翻不要紧,一大片一大片的无和空白看得她心头一紧。


籍贯不详,出生日期不详,身份证为临时的,只在区域编号后写了个x,父母不详,无兄弟姐妹。入学必备的健康证明也是待办,所有的东西白花花一片,只有从蒲公英爱心中学转入,以及监护人钟离这两项。


空究竟怎么入的学?这她确实管不着。但这个学校是璃月最好的初中,根本不缺生源,空各项不突出也达不到破格录取的标准……而且他什么也没有,连最基本的户籍都含糊不清。


烟绯翻入下一页,不出所料小学老师评价之类的都没有,他注意到最后的联系方式,和刚刚打电话请假的一样,不出意外刚刚给她打电话的,就是空的监护人钟离了。


空是他领养的孩子,不过这种过度保护,也太不合常理,这真的只是出于监护人的职责嘛。


烟绯回忆起前几天和班长的对话,她是个热情健谈的人,课间和她的小班长聊起日常生活。


烟绯发现空的生活离不开这几个,哥哥,先生还有阿贝多,除此之外一片空白,仿佛他的世界只有这三人。并且,提到他们时,空始终很平静,像是叙述我要喝水,今天天晴一般,没有多开心也没有多厌烦。


她很难凭借空的好恶,了解他们三个究竟是怎么样的人。有一种可能是他们带给空的有好有坏,无法定性为完全喜欢的人,反之亦然。所以空流露出不想提及的平静。


空的双眼很亮,在烟绯闲聊到一些奇葩案件时面色红润,嘴角轻轻翘起,感兴趣得探过身去。尤其讲到经典案例粪坑案,他更是笑得前仰后合,烟绯觉得空并没有他表面那般内敛寡言。他发自内心的笑容对比之前的拘谨淡漠,对同学的无视。


烟绯觉得,这小子身上绝对发生了什么。很可能和他避而不谈的日常有关。


烟绯话锋一转,开始吐槽起自己爱叨叨孩子糗事的姐妹,爱游山玩水的好朋友,被工作困扰得团团转,还被无能手下气死的小领导。

空的状态又如之前缩回壳子里,烟绯神情愤慨处,他跃跃欲试想要她消消气,最终囫囵了老半天无言的低下头。


这些生活,很鲜活很复杂,纷纷扰扰的日常,热热闹闹的景象,虽然老师困扰无比,依旧滔滔不绝讲着她身边发生的事,不时问他你不觉得xxxx很过分吗。感觉对面能与自己感同身受

但就是最普通的,最正常不过的日常,却离自己如此遥远,视线像被一团团乱线缠绕,耳朵里不再是烟绯清脆笃定的声音,而是叽叽喳喳听着费劲的语言。空的目光停留在办公室的地板,觉得课间是如此漫长,他不想听烟绯说下去了,也不想了解自己奢求不到的东西,有什么让她终止这个话题吧。


快点结束吧,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,我不知道如何应付,因为你习以为常大家习以为常的事,我一件也没经历过,什么同学,兄弟姐妹,朋友,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是正确的,不要问我了不要问我了。


“所以说,空,你觉得你现在生活的幸福吗。”


身处温暖的初秋,烟绯望进空如银杏叶般金黄中的无情和暴戾。阅人无数的她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。


“抱歉老师……之前那些我都无法回答你,至于你问我生活是否幸福,我觉得我没什么不幸福的,毕竟我已经拥有了一个家。”


空腾得起身,双手不由自主握紧,眼眸半眯打量窗户的布置,故作轻松得笑笑,言罢抿成一条缝,他的神情同眼中的暴戾冷却,视线回转和烟绯对视,诚恳得请求他要回去赶作业。


烟绯明白刚开学哪有什么作业,她并不为空的撒谎生气,更让他在意的事空的状况,从进办公室开始,他不下一次扯下袖口,即使袖子把他的胳膊包的严严实实,在回话时总会顺手拢一下袖子,起初烟绯以为他紧张或者不自信,可后面他们讲起有意思的案件,空依旧继续这个动作,哪怕发表自己对案件的评价也是如此。


烟绯有些在意,他的手臂上有什么?难以启齿的伤痕?还是不想被发现的纹身?亦或者有皮肤病?胎记?烙印?

他们学校并不管纹身,魈一大片的都没人说,那可能就是羞于示人的伤痕或者病变。


空的状况,不容乐观。


回忆结束,烟绯拿着手机冥思苦想,昨天空还是健健康康的,甚至昨晚临走前替明天值日的同学打了两桶清水,根本没有任何流感的预兆,要达到不能上学的地步,咳嗽,流鼻涕,发热嘶哑样样都没有,怎么一晚上就病到无法上学。


烟绯合理推测,流感只不过是谎言,掩盖空真正遭遇的不为人所知的事。她以此大胆猜测,空上不上学根本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。


他注意到空的处分由于缺席运动会,可空的书皮是知名田径队,甚至文具盒里还有田径冠军的签名卡。而且他的之前病假条上并没有附诊所医院的处方,那段时间他的身体应该无碍,让他缺席最喜欢的运动会,并被处罚的,只有可能是那个人。

限制他出行的监护人,钟离。


梳理完这些,烟绯有种不可名状的心寒,她神情严肃半眯着眼睛,翠绿色双眼如深水潭莫测。严格意义说,这种情况是最棘手的,她只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,即使有了证据这件事说大不大,说小确实小。


有监护人这层关系在,非法监禁,限制出行这些指控根本无法奏效,除非造成重大后果,被害人伤残或死亡,单单精神受挫无法说明什么。

每到这时她总要感叹律法的滞后性,更感叹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,但这个孩子她不想放着不管,明明他可以如阳光般耀眼温暖,冰冷淡漠出现在他身上,总有种说不出的哀伤和心疼。


但愿他尽快返校吧,这件事无法从监护人身上突破,在空身上也许会找到一些可能性。


“我好渴……”干净整洁的床铺上传来一阵响动,趴在一旁的青年把自己从浅眠的状态打醒,赶忙端来水杯,扶着床上的少年起身。

“空,你终于醒了,你睡了好久好久,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不肯醒来,以后不要睡那么久了好不好。”独眼的青年紧紧抱着床上的小孩,可怜得蹭着他的侧脸和嘴角。

“我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,还有新下的游戏,空休息休息好好吃一顿饭,我们玩一会怎么样。”


“…………谢谢。”怀中的小孩过了很久抬起头,眯着眼睛似乎在努力对焦,把杂乱脑袋中的虚影和眼前撒娇的青年对上。

这很难,眼前的人一只眼睛被眼罩覆盖,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从从伤痕,他形容枯槁头发蓬乱,和虚影那自信闪耀的光景对不上,但他们的声音如此相像。


“!!!”达达利亚十分惊诧,空昏迷时他想了几百种空醒来时的样子,会不理他,会咒骂他,会想把他碎尸万段,或者闹着要离开,他做好了空不理他死缠烂打,咒骂踢打全盘接受,要离开就自can逼他就范,实在不行把他锁起来。

这一句谢谢打得他措手不及。


“空……为什么要和我说谢谢。”达达利亚想不明白。

“你给我做饭。”空理所应当淡淡的说。“印象中你给我做过几次,但我都没有说过谢谢,这是为什么呢。”


“空?……你怎么了,有没有哪里不舒服。”空的异常让达达利亚慌张不已,把完好的手搭在空的肩膀,敏锐的他察觉到空对他的态度发生巨大转变。


“我没事,倒是哥哥怎么了,为什么戴眼罩,为什么这只手动不了,而且为什么,我在你的房间。”空抛出一个个问题,他想清楚自己后脑勺隐痛的根源,现在他混乱到一塌糊涂,名字,住址,学校,出现在身边的人,自己喜欢的事物……曾经实质的一切纷纷被揉烂,纸团里只能看到笔画的边边角角。


试图抻平记忆的纸团,轻轻一触碰痛楚仿佛从脚板底直冲天灵盖,他的脑袋组织他展开这片记忆,空不死心,因为他的疑惑很多,多到让他心烦意乱。但空荡荡的意识里根本没有解答他疑惑的问题,只有这一片密密麻麻,记载着答案,包裹着可疑物体的纸团。


空表面上平静得异乎寻常,不在意达达利亚呆愣的神情,支起身子接过杯子一饮而尽,他察觉这个杯子不对劲,对自己来说过重了,还是他不感冒的灰与红色。


“可是空你之前晕倒……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?”

达达利亚被异样感折磨得浑身刺痛,喉咙堵了一大团浸水的棉花,压的心脏艰难跳动,他紧张得不得了,空的认知很可能出了问题,但他又侥幸想,空那么爱撒谎爱玩弄他们,这一定又是空想的新把戏。思及次,不依不饶得拉住空的胳膊,可怜巴巴得亲吻着手背。


“闭嘴,我说了没事。”空语气陡然冷硬,把杯子摔到达达利亚怀里,极其不耐烦得冷冷看着他。

“我有没有说过,你顶着这张可怕的脸撒娇很恶心。”空厌恶得抽回手,目光逼视他,达达利亚肉眼可见涌出的泪水。


“对了,我有点印象了,可得恭喜你啊哥哥,自can可太有用了。我是不是也该学学你的手段。”


“空……你在说什么,不许我不许你伤害自己。”达达利亚的泪水再也收拾不住,捧着空的脸想要从双眼中看到一丝温情,但那双金色的眼瞳比任何时刻都要冰冷。


“你为什么要哭?你不让我伤害自己,但你可以随意打我骂我拿笔划我,别哭了,给谁看呢。”


空冷淡得撇过脸,他全然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,现在他依旧和脑内的记忆作斗争,身体下意识接着达达利亚问的话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讽刺达达利亚,对达达利亚的怨怼,可能是不需要组织就能脱口而出吧。


“空……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,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赎罪的,求求你不要这样……”达达利亚的心理全然崩溃,空一声声的质问狠狠鞭打着他的灵魂,自内而外的后悔和愧疚压的他呼吸困难。空身上的伤痕让他心如刀绞,冰冷的神情让他丧失理智,每一句话像一个个抽走他维生的元素,只能行尸走肉接受震颤灵魂的拷打。


“哥哥,饭呢,我很饿了。”空和他对视,端详审视的眼神看得达达利亚浑身发毛,仿佛他的发狂和痛苦,只不过是空满足猎奇心理的剧目。


“我马上去盛过来。”达达利亚慌忙擦着脸颊的泪水,却被小孩拉住衣袖,一具小小暖暖的身体靠过来,刚刚冰冷的小孩带着一副困惑的神情,抱着他的手臂歪着头看他。

达达利亚被空可爱的神情击中,想要抱起空来亲亲,享受小孩突如其来的亲近。

“空……是想要去客厅吃?”

空点点头,一字一句认真的说,“其实,我不仅吃饭要来客厅,我睡觉写作业看电视都要来客厅。”


“为什么呢?睡觉得回卧室才行啊。”达达利亚百思不得其解,但空认真看着自己,没有厌恶没有敌视,小绵羊一般温和的气息,达达利亚忍不住抱紧他缓缓亲着脸蛋。


“我讨厌卧室,因为哥哥和先生在这里对我做过很过分的事,导致我一进到这里就头疼。”空毫不避讳过往,直白辛辣丝毫不拐弯抹角得拎出他们的罪责,根本不管对面的脸色惨白如纸。


“如果哥哥执意让我睡卧室也不是不行,只有不打我不qf我就好。”小孩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,幼圆的眼睛似乎比初见时更大更圆,也有可能是长时间精神衰弱导致的瘦削,达达利亚凝视着空呆滞的神情,从未有过的恐惧令他久久不能回神。


空这次苏醒,好的一点是没再用沉默应对他们,他们尤其是达达利亚感到由衷的欣喜,但与之相对,空像是失去控制情绪的能力,他间歇性得在看电视时大喊大叫,他们赶过来时他悠哉悠哉翻着台。


一次,他站在杯架边,端详摆放整齐的马克杯,手搭在两个杯子的空挡处。

“空你的那只不小心打碎了,我明天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吧。”钟离的话音刚落,空发出一声怪叫,翻手一扫,把架子上的所有杯子扫落地面,抱紧脑袋踩着满地碎片离开了。


钟离又无奈又不解,还生出一些气,空看似什么都说,唯独对他们的态度始终像个陌生人。不过他没有逼迫空一遍遍承诺爱他,而是很快清扫好碎片,用超乎寻常的温柔和耐心,一

安抚空激动的情绪。


往往他一走近空会拿起身边的一切朝他砸去,他便站在空面前一动不动,哪怕铁文具盒冲着头砸过来,他只闭着眼默默承受。等空发泄完,顶着额头脸颊的青红,轻声细语得和他讲述今天在殡仪馆发生的事。


阿贝多在一旁安静的观察,空的每一次变化原原本本记录在pad里,看着一系列异常的举动,他第一时间给空做了脑电波,一切显示正常后,他了然。

空,在自己找出路。


如果他不再表现出攻击性,他们的侵犯会更加肆无忌惮。他的心智似乎受到损失,但不至于神志不清意识不明,现在的所作所为,不过是他之前试过的路通通走不通,借着受刺激的时机,让他的攻击更让他们忌惮。


那就祝愿你了,我坚强的小花,一定要撑到痊愈的那一天啊,到时候自由的风,散漫的云会迎接你,我将会陪你走上通往光明的归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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