鹰间美食指南

【all空】礼物 66

  今天钟离参加超市的活动，幸运的抽到了海岛双人游，钟离连忙赶回家告诉空这个好消息。假期就应该换个地方换个心情，就算喜欢和空腻在家里，他还是最想见到小孩子活力满满的一面。

换作以前空会开心得一蹦三尺高，如今听到也很开心，但表现得没那么活跃，倒不是对海岛不感兴趣，相反他特别向往那里，超级英雄动画里经常出现海边度假的剧集，往往都是英雄们欢聚一堂，他最喜欢的英雄们一起唠嗑互动，即使有捣乱的大反派干扰，整体的氛围是轻松愉快的。

只不过经历多次的暴力对待和严加管制，空已经对出门这件事心怀忌惮，害怕自己在外面做出让他们不高兴的举动，他们会毫不顾忌大庭广众让他难堪，而且他们的逻辑变得更加难猜。之前空喝了冰箱的冷藏酸奶，肚子疼了很久，期间没有得到多少安慰，反而被数落得一无是处。

还有一次他们有急事外出一趟，把自己锁在卧室里，卧室里放着水，食物，漫画和游戏机，空玩了一会兴致缺缺。

窗外一只蝉停在窗框，空好奇爬上窗子捉住他，被回到楼下的两人看到，他一整晚都被两人折磨得痛不欲生，被迫承受他们过于担心转化的怒火，可他仅仅只是探出半个身子，那样的高度根本摔不下去。

空的再三保证根本没用，卧室那扇能看到美丽夕阳的窗户，被细密得防盗网罩住，从里面只能看到仿佛关入监牢的天空。本就和外界极少接触的小孩，失去望着窗外发呆的权利。

换作以前他会哭闹，现在的他很聪明，眼泪改变不了什么，只能换回新一轮的责难。有些东西不是反抗就能争取，但为了这些东西主动讨好他们，抱歉，如今的自己还是放不下仅剩的自尊，他绝不可能为了得到好处而讨好两个施暴者。

三人的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，毫无波澜，夹杂着让人麻木的暴力，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得维持着这层关系，即使知道每一次冲突都会把对方推得更远，但他们从不会觉得自己是错的，空以后会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，现在只需要付出的爱再多一点，更多一点，给他上一个又一个的镣铐绑在身边，他们会耐心等空明白他们的爱，等多久都可以。

“海岛的话咱们需要去多久。”空想推开在他胸前作乱的手，反而被咬住耳垂轻轻往外扯。

“一周，时间充足，空可以好好游玩。”

钟离心底甜滋滋的，小孩子不愧为小孩子，谁能不对夏日旅行心怀向往呢，即使可爱的小孩子摆着一张不那么活跃的脸，能主动开口问还是抱有期待的，钟离畅想空在旅途中慢慢恢复开朗，解开心结投身在新奇的景色中，旅行途中要给空留下美好的回忆，空的好心情更容易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。这次旅行会是拉近彼此间距离的契机。

“喂喂，不可以这样，是我先约空去海边度假的，你剽窃我的想法。”达达利亚眉头一皱，不满得控诉钟离的插队行为，扑过来紧紧拥住空，脑袋蹭着他的下巴朝小孩撒娇。

“空，就和一起我去吧，你先答应我的。”

其实他哪个都不想跟着，和他们在一起还要谨言慎行，生怕惹他们不开心，当众做出一些很羞耻的行为，如果可以他想自己独自一个人来海滩玩。空知道单独跟着哪个去，另一个一定要大闹特闹，他识趣得摸着哥哥的头发，语气尽量显得柔和。

“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去呢，大家在一块会更好玩的。”

“可是……我想单独和空……”达达利亚固执己见，那是和空的度假，和这个杀掉前辈的凶手同行实在太过晦气。对方也不甘示弱，一口咬在空的耳廓昭示着自己的不满。

空暗暗翻了个白眼，轻叹一声，抚摸着达达利亚的嘴唇，无奈又宠溺道。“哥哥大家一起去嘛，先生身体不太好，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。”说罢在达达利亚的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，饶是有多大的恨，在小孩柔情蜜意的举动中瞬间败下阵来，勉强同意后，心中的不爽只能靠不停侵入空的嘴巴来疏解。

次日，列车驶向璃月附近的海岛，沿途的风景一幕幕从眼前闪过，空趴在玻璃上看着青翠的群山和白沙的河滩，车厢内安静无比，回乡的旅客坐在座位上静静休息，偶尔传来一些吃东西的响动。

维持一个姿势有些不舒服，空翻开坐位后的《故事会》，沉浸在期刊里的小故事中。他们买了三张票，但用来坐的只有两个，一上车空直奔靠窗的位置，却见钟离把行李放上架子后把他抱起来，这趟火车钟离就成了他的座椅，哪怕去厕所回来也不放过，刚走过来就被达达利亚捕获牢牢按在怀里，空遗憾得表示，坐了一天的火车他根本不知道座椅软不软。

空的一举一动他们看得全神贯注，他们的习惯和在家里别无二致，只要空在身边，除了他们的怀里空不会出现在任何地方，如果空不喊恶他们能不眠不休得抱着对方，怀中的踏实感和绝对的掌控带给他们极大的满足，这种幸福根植于心中和空牢牢绑定，仿佛根系粗壮扎进泥土的大树，如果和空分开无异于把幸福连根拔起。

当然他们不会甘心于空的注意力全在杂志上，空全神贯注看着小故事时，他们又是亲又是啃，或者在耳边念叨个不停，要求空和他们说说话，多和他们互动一下。空不得不抬起头照做，他们也看出空在敷衍，不满滋生变本加厉得骚扰着小孩。

空强迫自己静心凝神，手指指着字一行行读，伸进衣服不停作乱的手频繁打断他的阅读。空强忍着怒火，请求他们让自己看完这篇小故事就和他们互动，就二十分钟。二十分钟不和空交流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酷刑，无视空的请求强拉着他接吻，被故事开篇深深吸引，一心想看完的空烦躁不已，他想不通口口声声说答应自己所有事的两人，连二十分钟看书的时间都不给，可他偏偏不能理论不能反驳，只能被迫承受两人密不透风的攻势。空生出身不由己的无力，哀叹旅途刚开始好心情就被破坏的一干二净，亏他昨天期待了一晚。

空此时无力得瘫在怀里，他有无数种让他们难受让他们听话的办法，现在一样也没心力用，余光瞄到窗外的飞鸟摇曳的树影，想起那扇被封锁的窗户，莫名的哀伤积蓄，汇集成两道没有温度的泪水。

他没有放声大哭，肩膀抽动着不停啜泣，饶是他俩吻得再投入，也被空突然的哭泣吓到连忙起身。

他们慌了，尤其是达达利亚，手脚不知道往哪放，身体不知道摆在哪，他不敢离空太近，想为空擦眼泪但害怕空讨厌，最后只能双手合十卑微得祈求空不要哭了。

钟离悲痛到无以复加，空的泪水像是砸穿他的心脏，一时间他忘了自己身在何处，自己究竟是谁，他焦急到无法言语，恍然明白空哭泣的原因，急忙拿来《故事会》补救，甚至没察觉自己的腮边也挂着泪水。

空震惊于他们如此大如此怪异的动静，他忍不住流泪时已经做好被责骂被呵斥的准备，根本想不到哥哥会如此惶恐，钟离更是在流泪，他很少见到钟离哭，自己仅仅只是流出两道泪，可能是小小的委屈，更可能是直吹的空调风，自己都抓不住流泪的源头，钟离已经泪流满面了。

空不知道两人把这次旅行看得极其重要，在他看来和三个月前的学前旅行别无二致，以他的理解能力，大抵是自己的哭泣给哥哥和养父带来极大的困扰。他讨厌着他们，却也不想看到他们伤心难过，深受触动的空赶快擦掉脸上的泪珠，强装着微笑表示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。并好奇先生的眼睛也不舒服吗。

钟离皱着眉摇摇头，紧紧抱着空埋在他的肩窝，“空不要为我们找借口，是我们做错了，不舒服就说出来吧。”空有些恍惚，这是钟离头一次不在施暴之后认错，如果是为了干扰他读书吗？他都快要麻木了，甚至觉得比起施暴来说，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烦恼，用不着大张旗鼓得道歉。

“空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，可能空不明白，你伤心的时候我比你难受一万倍。”达达利亚捏着空的小手，哆哆嗦嗦得放在嘴边轻轻呼着气。

空认可了达达利亚这句话，他何尝不是这么觉得，即使不想承认，看到钟离和达达利亚难受的样子，他也会心如刀割。

他们和自己牢牢纠缠，无法割舍，紧密得连接在一起。钟离哭泣时，哥哥难过时，空也由衷得感觉难过。而且日常的他们和施暴的他们反差极大，年幼的空无法区分只能把他们当做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。空无法避免与所爱之人共情。

“我真的只是进了灰尘，不骗你们。”先哄好他们吧，也是为了自己好，总不能一周都对着两张如丧考妣的哭哭脸，这样他的海岛旅行如何快乐？自此之后空学会了收敛心情，憋不住的时候找机会偷偷哭，不给他们找麻烦也不给自己添堵。

抱着达达利亚的手又拍又亲，给他背超级英雄讲的笑话，两个人极好满足，看到空恢复心情便同他笑了出来。他们还对空的眼泪耿耿于怀，在乘务员姐姐经过时，支付三摩拉买下这本《故事会》，承诺空到了酒店会留出时间让他看完。

海岛之旅过得很愉快，轻松的环境也让他们没了作妖的念头，白天陪着空玩耍，晚上搂着空入睡，迎接海边的日出，告别壮美的夕阳，惬意的生活让每个人身心放松，所有的不愉快通通抛之脑后，只要空在身旁，没有什么能惹他们不快。

钟离由衷感激幸运女神让他抽到一等奖，这次海岛之旅不虚此行，回家的途中看着玩累了，趴在自己胸口呼呼大睡的小孩，甜蜜感不停暴涨，虽说旅行途中，空专注景色让他有些不舒服，但他不至于丧心病狂得强求空不要无视自己，一再劝慰空的心情是第一位，空难过自己也不好受。结果让他万分满意，亲着酣睡的小孩子，决定以后要多多在乎他的感受。

旅行潜移默化改变了他的观念，这次海岛不虚此行阿，钟离又一次感叹到。

旅行结束后暑假过半，空收收心投入繁重的暑期作业，达达利亚不止一次吐槽璃月的作业也太繁重了，和至冬那边不相上下，空刚想露出同病相怜的表情，他话锋一转表示自己没上过中学，气得人想把书拍在他脸上。

钟离的事多了起来，今年夏天漫长炎热，很多老人家舍不得开空调，或者没纳凉的条件，极高的室温致使发病甚至死亡，嘱咐他俩没必要千万别出门后，不得不赶往一个又一个白场。

闲暇之余空想和魈通电话，从达达利亚那边征得十分钟通话权后，空用尽量平静的语调表达快乐的海岛之旅，得知魈负伤的情况下拿了第一名忍不住欢呼，达达利亚频频射来的目光让他赶忙偃旗息鼓，在听到魈为自己不能前来而失落时，愧疚让空沉默了许久，最后故作开心的语气期待开学见面，魈突然用一声谢谢打断了他结束通话。

他谢得应该是退学那件事，其实空更想谢谢魈，不过好朋友之间不言感谢，开学后一定要让他明白这一点。

空的沉思被达达利亚粗暴的拉拽打断，看到空捧着电话或笑或难过，身心完全被电话对面调动时，嫉妒在不停上涨，冲得脑袋一阵发麻，他对空抱有不可动摇的爱和无可估量的情感，空再三承诺魈只是同学时，他当然相信空，只不过生性多疑和安全感缺失，总是过度曲解空的举动。

在他眼里，打电话的空就像陷入甜蜜热恋的小男生，对象还不是他，真的超级超级不爽。

他理所当然得展开了暴力，撕开他的衣物留下一串又一串痕迹，空对他的喜怒无常渐渐习惯，只是哀叹好日子维持的时间太短，这次他终于认清现实，不停的骚扰侵犯中，把开朗大哥哥的形象，和现在咬着他的暴君形象进行融合，承认了他暴戾的本性和容易失控的个性。

头顶恍惚的面庞在此刻清晰到毛孔都能看清，空偏过头闭上眼，承受无止境的侵占，为此他对达达利亚不再抱有期望。空的无动于衷让达达利亚陷入深深的自我否定，他迫切得想要空认可他作为恋人的身份。

从没有如此强烈得渴望这个身份，脑海中尽是空思慕申鹤，一听到魈就目露欣喜，对阿贝多念念不忘的神情，空从来没对自己这样（烦人精好意思说这？）

丧心病狂且求而不得的他，冲动突破了道德底线，看着赤裸着上半身，躺在沙发上恍惚茫然的空，静待采撷的模样过于诱人。

他的手缓缓下移。